第 19 章-《似风吻玫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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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稚晚被剧烈的敲门声吓了一跳,但时间上外卖应该到了,她没设防备,直接开门。

    “谢……”话音未出口,她就被笼罩在宽大身躯投下的阴影之下。

    池宴气压很低,步步紧逼,整个人都进了门,又把手伸到后面,把门带上。

    隔绝了外面的风景,室内自成一派气候。

    今天刚吵过架,对两人来说都不算愉快,林稚晚不知道该说什么,抿着嘴唇,半晌,警惕性颇高地问:“干嘛?”

    她有些发烧,脸色微红,宛若春潮过后,娇滴滴的,等人垂怜。

    无数莫名的的情绪在胸口翻涌着,吞没了大多数理智,池宴这一路本就不平静,被她提防的语气一激,一股脑地全泄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?”他恶劣地笑了下:“婚都结了,我不能来?”

    如果之前的争吵提起结婚,林稚晚会感觉到巨大的沮丧,如今他再提,环境变了,语气变了,就连其中的含义也跟着变了,只会叫她感到不舒服。

    就感觉结婚之后,人就不是人,没了人权似的。

    林稚晚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。

    下一秒,池宴往前走了一步,直接给她抱起来,往床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仿佛在用行动说明:来干嘛?干你。

    林稚晚气急了,直接在他怀里拳打脚踢,声音也大了些:“你是不是有病!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池宴反问她,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很开心是吧?”

    林稚晚彻底不懂,冷声反问:“我跟曲思远是怎么了值得您大动肝火?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说是谁,就开始不打自招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不打自招什么,”这人也真够有意思的,林稚晚怒极反笑,“那你还不是昨天cici今天一个lily,还有依依,你搞叠字名称集邮?自己都做不好,还处处要求我!”

    他怎么从来没发现林稚晚也会跟其他姑娘似的不讲道理呢,关陈依依什么事?

    他没多想,因为听到cici他就头疼,一个他连人脸都没记住的人,怎么能扯出来这么多事儿。

    他心里的不痛快不断攀升,干脆直接给人扔在床上,语气更加不善:“你有完没完?”

    “什么是我有完没有完?”明明是他在这里搞双标,一边跟她不清不楚,另一边跟漂亮妹妹喝酒,还带陈依依回家见家长。

    林稚晚感觉自己多年来修养出的平和已经付之一炬,现在要变成炮仗,随时都可以点燃。

    “懒得理你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就要下床。

    下一秒,池宴大力地叩住她的手腕,曲腿半跪在床上,身体往前用力,直接将她扑在身下。

    如此亲密的距离令林稚晚感到危险,本能地挣扎:“池宴,你有病!唔……”

    剩下的谴责之词都被他粗暴地吻回肚子里,他的吻毫无章法,又凶又急,目的就是让她闭嘴。

    恰好林稚晚刚刚还保持在说话的姿势,嘴唇微张,池宴轻而易举地探进舌头,压着舌根狠狠地研磨,双手也不老实地探索。

    林稚晚正在发烧,身体不舒服,跟他折腾了下,早就没有力气挣扎,任由他的动作,只有泻出的呜咽声尚在表达不满。

    她在心里坚定地呼喊着,如果池宴对她做任何出格的事,她绝对不会原谅他。

    然而,池宴的动作也随着她的安静变得温柔起来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两人亲了有多久,再睁开眼睛,见池宴手臂撑在她的耳侧,将她圈起来,看她。

    他腾出一只手,拨开她湿漉漉的刘海。

    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样,只有一张脸的大小。

    她的皮肤很白,眉毛并不算浓,但胜在整齐,一双眼角绯红的眼睛,上面沾着点儿泪珠。

    像是玫瑰花园里等着被呵护的那一朵。

    “没良心的。”池宴的喉结剧烈的蠕动了下,这声怒骂也没有什么脾气在。

    林稚晚看着他的眼睛,心脏一颤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平和,宁静,眼底似乎还带着悲悯。

    就这一声小没良心的,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彻底变了。剑拔弩张的气势没了,可心里的不痛快、不满意还是需要发泄,他们都想赢一次。

    两人离得那么近,近到林稚晚能看到他唇角的水渍。

    那一定有她的一份。

    暧昧开始升腾,这种氛围,不滚床单,很难收场。

    记不得谁再次开始主动的。

    两人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,互相撕咬,也互相舔舐。

    临江的夏天,天气纵使变幻莫测,天空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,闷雷滚滚,大雨将至,压抑的沉重空气令人难以呼吸。

    最开始,林稚晚问池宴:“好妹妹的酒甜么?”

    池宴也问她:“曲思远帮忙烤的玉米就那么好吃?”

    风声渐起,雨追着风,风雨肆虐,整个天地都处在灰暗之中,外面树影使劲儿地摇晃,风刮得路边车子不断报警。

    类似于末日前的狂欢,房间内空气逼仄,压抑,水汽落在人身上,潮湿,黏腻。

    池宴把林稚晚摆出另一个姿势,重新开始一场疾风骤雨。

    外面一声雷响,闪电照进屋子,林稚晚紧张地缩紧身子,池宴步步紧逼,将她抱得更紧。

    所有声音都变小、变远,林稚晚如鱼搁浅,小口喘气,池宴不依不饶问:“还要卖房子么?”

    “还卖么?”

    她颤抖着回答:“不了,再也不了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一场结束,外面风雨未收,室内多了些靡丽气息。

    林稚晚有点闷,想去开窗,又怕闪电,又没了力气,只攒足了劲儿狠狠踹池宴一脚,暗戳戳讽刺他:“今儿表现不错。”

    意思是之前都不太行。

    池宴餍足,懒得理她。

    发了一身汗,现在也不烧了,这炮兵连队友作战,不仅有泯恩仇的效果,居然还能治病。

    林稚晚想着想着,痴笑了下。

    这辈子就凑合过吧,走一步算一步,随便了。

    她远不像表面上那么怯懦只知道等待怜爱,否则也不会在高中那个天台,在他绯闻缠身的十七岁,就吸了他递来的烟。

    后戏还是要做,池宴靠着床头抽了一根烟,又亲昵地将嘴唇划过她的耳廓,轻轻吐气:“妹妹还真是林黛玉啊。”

    后半句他没说,而曹公描写林黛玉进贾府时,有个词是娇/喘微微。

    他不循礼法,也不尊重文学,没有什么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林稚晚气极,白了他一眼,拎起衣服往卫生间走。

    水声哗哗直下。

    池宴看着那扇透着光晕暖黄的毛玻璃门,眼神渐渐飘散。

    他有些不敢细想自己为什么愤怒,但同时又胡乱地想,至少这辈子,都得绑定了。

    下一秒,那扇房门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咚——”

    林稚晚双手按着小腹,痛苦倒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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