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其实人被捂死,最能一眼就看见的便是挣扎的痕迹,看陛下的手指和脸上神情以及床铺,明显是被人整理过,但挣扎的痕迹虽然很少,但依旧可以看的出来是有过挣扎。 这种东西,太医一查便知。但他不能说,只说了几个太医的名字,“可请他们来一查,都是医术值得信任的。” 这几个都是识时务的老狐狸。 他想了想,又去调整了一下皇帝的口鼻,调整完后,退了下来,“殿下,臣刚刚又看了一遍,陛下是睡梦中去的无错。” 太子就看了他一眼,觉得这是个聪明人。他道了一句,“姜太医医术高明,想来家中子孙,也会后福无穷。” 他坐在大殿里等太后,太后的慈乐宫离这里远一点,她喜欢清静,便修缮了一座远一点的宫殿做慈乐宫,如今却有了坏处。 她来的时候,已经快要天明了,一进去,皇帝的尸体就躺在那里,皇太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。 她手颤抖的问,“太子——皇后——这是怎么回事?” 太子哭道,“父皇,去了。姜太医说,是在睡梦中去的。” 太后看过去,却半信半疑。她不信太子。而且看床上的儿子,明显尸体已经被人动过了,太子为什么又早来这么久。 这明显不是第一时间就来禀报的她,那这段时间,这些人做了什么? 是太子让他们做的吗?太子让人这般做,是什么意思? 她看向太子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然后却觉得不对,立马看向了缩在一侧的皇后。 “是你——” 皇后却一时间没听见,还在哭,太后见她一点反应没有,心里又疑惑了起来:难道不是皇后。 这时候,皇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往太子身后躲了躲。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,然后看向皇太后,“皇祖母,孙儿有一事想要去皇祖母。” 皇太后死死盯着他,心里万千念头,却一个都不能说,她缓缓吐出一个字,“说。” 太子:“孙儿想,当务之急,是稳住群臣,安住天下百姓。” 太后就一直看着太子。 这个孩子是个足够能隐忍的,他要是想杀皇帝,不会等到现在,也不会这般莽撞就杀了。所以即便今晚皇帝死得有蹊跷,他也不是凶手。 那就只有皇后。皇后……够蠢,却也莽撞,皇太后深吸一口气,没有接太子的话,反而道:“你父皇,去的突然,想来在底下也没个照应的人——” 皇后别的时候不机灵,这时候应当是回过神来了,又关乎自己的命,就一言就听出了太后的话中意思,连忙不哭了,骂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大秦多少人不要人活祭了,母后敢违抗祖宗的命令吗?” 牵扯到祖宗,皇后心里就有了底气,“母后,还是快些给陛下下葬吧,臣妾听闻人下葬了就能去地府,那就不用人陪了,正好去见列祖列宗。” 下葬了,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。 太后气道:“你这个毒妇——” 皇后:“你才毒,你还要人给你儿子陪葬呢。” 太后还要再说,却听见外面一阵兵戎声,这是调任来的兵到了。 皇太后便再次看向太子,“这兵……你倒是用的熟悉。” 太子肃着脸,“皇祖母,无论如何,大秦的江山不能乱。” 皇太后看看床上的皇帝,再看看太子,皇后,跪在地上的周全恭和姜太医,痛苦的闭上眼睛,“太子——你好啊,你好得很啊。” 太子却恭敬的对着太后道了一句话。 “皇祖母,小时候您教我万事要以大局为重,孙儿一直记得。” 他一边说,一边让周全恭和姜太医出去,然后对皇后道:“母后,您也去侧殿吧,跟周全恭和姜太医待在一起。” 皇后以为是让她看着周全恭和姜太医不能乱说,连忙点头,“本宫肯定看着他们两个。” 太子:“……” 您出去吧。 等人走了之后,太子才看向太后,“皇祖母,此时,孙儿也求您大局为重。” 太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,冷冷的问道:“是你母后动的手吧?你在这里面,又是个什么意思?” 太子道:“父皇做的事情,您也看在眼里不是吗?无论今日事什么样子的,局面已经如此,孙儿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。” 太后直言:“让你母后陪葬。” 太子却摇头,坚定的道:“若孙儿是这般的人,那对父皇就能下得去手了,而不是一味的忍让。” 皇太后厉声道:“那你待如何?难道就让你父皇白白的死去吗?” 太子:“父皇怎么是白白死去呢?皇祖母,父皇是在睡梦中安然逝去的,他走的很安详,人生一世,父皇该享受的都享受好了,就让他安然的去吧。” 皇太后觉得太子简直就在耍无赖,逼的人心口发疼,她想不到关键时候,自己一直照顾着的太子却选择保住皇后。 “哀家真是看错你了,你心太狠,太狠了,那可是你的父皇呀。” 太子就再次看向皇太后,眼神里面突然显现出一种别样的目光。 这种目光太后从未在他的眼里看见过,又或者说,太子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这种眼神。 她听见他说:“皇祖母,你也知道,那是父皇。” “曾经父皇也问过我一个问题,我告诉他,父皇两个字,是有父有皇,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父亲。可当时我没有告诉他的是,父皇父皇,本该先有父亲才有皇帝,他该做一个父亲,再去做一个皇帝。” “可是这么多年,他做到了吗?他才是狠心的那一个。把自己的儿子当成奴才一般去驯养,就好像养蛊一般,对每条虫都很喜欢,可是喜欢又怎么样,是他亲手把虫放进蛊里面的。也是他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蛊里面的虫,谁想要爬出来,就把谁按下去,非得拼个你死我活,才算干净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