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0 章-《春色难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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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椿岁咻地转过脑袋,才庆幸今天还好带了两张卷子,把视线重新挪回摊开在茶几上的数学卷子上,开始做题。

   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,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想。学习果然使人静心。

    时年作为亲哥,简直和她心有灵犀。像是料准了她没安好心似的,正巧发来个微信:【在干嘛呢?题目问得怎么样了?】

    椿岁这下来劲了,证明自己的时机到了啊。立马给他拍了道做了一半的数学题发过去。

    时年:【你说这些题,我又不是不会,你下回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敷衍我?】

    椿岁:【哥,你会是会,但你讲的题,只能感动你自己,感动不了我啊。】她真的听得云山雾罩。

    时年:【……】

    椿岁:【再说了,我怕好点的理由你更暴躁。】她总不能说“我就想去和江驯说一声,在我哥的逆向助攻下,我爸妈知道我们要好啦”吧?

    时年:【早点回来!】

    江驯洗得挺快,再出来的时候,就看见小姑娘沙发不好好坐,扯了个垫子在地板上,正歪歪扭扭地趴在茶几边上做题。瞧着还挺认真,煞有介事的。

    洗手间里水声停的时候椿岁就听见了,真不怪她不专心,绝对是因为这房子隔音不好。

    直到浴室门开了,江驯的脚步声朝她近了两步,她才抬头。

    少年周身的热气未散,空气里瞬间充斥起清新薄荷味和氤氲水汽。

    椿岁忍不住清了清嗓子。啧,美人出浴这词,果然不分男女。

    “快去把头发吹吹,”椿岁一脸浩然正气地指了指他的卧室,“吹好了再出来说话。哦,再穿个外套。看看你穿得那么少,像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江驯看着她的样子,莫名有些想笑,忍不住舔了舔唇,没反驳,进卧室吹头发。

    吹风机的轰鸣声停下,少年罩了件宽松柔软的黑色卫衣外套,重新走到她跟前。

    椿岁从盘腿坐着的软垫上起来,坐上沙发,抬头看着一动不动跟犯了错似的江驯。莫名生出种“这男人今天怎么跟个淋了雨的可怜大狗狗似的”错觉来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,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。

    啧啧,她怎么可以怜惜起江驯来了?要不得,听说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产生怜惜了就遭了。

    “坐呀,”椿岁拍了旁边的单人沙发扶手,“怎么跟不在自己家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江驯无奈地抿了下唇,摇了摇头,坐下了。等着椿岁,总会需要问他点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干嘛的吗?”椿岁等他坐下了,主动问起,又在江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说,“我就想来跟你说一声,我哥不是回家告我状了嘛,结果我老爸老妈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同学之间关系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再说了,就算有那么点友谊升华的趋势,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。”椿岁清了清嗓子学起来,“什么?那个同学好像学费都得靠自己攒?那不是更合适了么?我们岁岁不是最喜欢做欺压弱小的小霸王了?那这位同学更适合她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没看见,我哥气得头上敲个蛋都能立马蒸熟了。”椿岁搂着抱枕笑得东倒西歪。

    江驯心跳一滞。

    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,不知道是一早知道了他的顾虑,还是她父母真的说了那样的话。总之,在他还犹疑纠结的时候,就已经先替他拨开了那些突然冒出来的,挡在俩人跟前的荆棘。

    少年蜷了蜷指节,那点勾住他指腹的暖意,像是依旧还在,又从指尖蔓延到了心脏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江驯声线绷得有些紧,低声问她,“没什么要问我的吗?”

    椿岁收了点笑意,对着他挑了挑眉,挺无所谓似的说:“我这人吧,好奇心其实也没那么重。”

    她看得出来,江驯还是挺在意她知道的,也看得出来江驯并不想回那个祁家。

    小姑娘搂着靠枕凑过去,仰着脑袋,小声问他说:“其实……我更想等你想说的时候自己告诉我,我不着急呀。”

    带着清甜果香的暖意靠过来,江驯本能地倾身过去。

    这么美好的温暖的存在,谁都会想靠近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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