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帝王娇(9)-《白月光替身想开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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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郁棠,“……”

    枕边人?

    她跟着赵澈入宫那一日起,或许在别人看来,她便已是赵澈的枕边人,所有人皆知晓,估计爹爹也心知肚明,却唯有她还傻傻的以为,赵澈只是看中了她的才华……

    “郁司寝?”

    宫人又唤了一声,“太后还交代过,司寝伺候皇上甚是操劳,后宫那边你就无需操心了。”

    郁棠,“……”她不能去后宫挑美人了么?

    那赵澈晚上要召宠谁?

    郁棠感觉非常不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赵澈过来时,郁棠身上还是穿着宫装,皇太后命人送来衣裙的事,赵澈当然也知晓。

    男人款步走来,头上冠冕琉珠晃动,一身玄色帝王龙袍,显得一派肃重威严。

    和昨夜墨发及腰、胸膛赤裸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郁棠的母亲过世之后,定南侯忙于公务,便将她送去了南山,她自幼见到的男子皆是闲散的儒家学子。

    她虽没有深居闺院,但其实见过的男子也仅仅是师父和师兄们。

    郁棠本能的垂下脑袋,赵澈从一开始就发现她目光躲闪。

    他是何许人也?

    一眼便能猜中人的心思。

    她是在害羞?

    男人默默的想着,唇角微微扬了扬,“过来,给朕更衣,今日跟朕出宫,朕领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郁棠没有拒绝,她深知自己没有矫情的资格,帝王需要她一日,便是她活着的一日。

    郁棠上前,赵澈展开了双臂,他垂眸看着站在他胸前,模样认真的少女,嗓音无温,“南山的反贼又开始动作了,今日朝中官员都在劝朕派兵镇压,郁棠……你说呢?”

    南山!

    郁棠抬头看着他,“师父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反朝廷的!”

    南山势力波及很广,尤其是天下的儒家之士,郁棠最担心的人是大师兄。

    司马家族皆是被赵澈所杀,数百条人命,只剩下了大师兄一人,对大师兄而言,这等血海深仇,他定然是要报的。

    赵澈见她神情紧张,就知道郁棠真正挂心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男人眸色闪过一丝危险,但一闪而逝,被他遮掩住了,“朕自会查明,既是答应过你放了他们,朕会说到做到,不过……还需得看你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两人对视,郁棠明白男人的意思,事到如今,她还矫情给谁看呢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她轻应了一声,极淡。

    可男人眼中忽然亮了,他没有表露出来,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,天下霸主的冷硬模样,“郁棠,在其位谋其政,你们只知朕暴戾,却从不知足朕的难处,治理天下,绝非靠着仁义。”

    郁棠不懂这些,但她却是清楚的记得她见过的一切。

    那些饿殍遍野、贪官污吏又作何解释?

    她没说出口,人站在不同的立场,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赵澈换了一身便装,郁棠也改成了时下寻常女子所穿的衣裳。

    郁棠发现,随行的帝王护卫军也都是穿的常服,但人人皆配有宝剑,一看就是身手不凡。

    郁棠还没从赵澈那里拿到爹爹的书信,眼下师父和大师兄他们也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,形势对她来说,当真不太妙。

    “皇上,今日是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郁棠问道。

    赵澈一直在假寐,闻言,他睁开眼来,“一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郁棠抿了抿唇。

    不久之前,她还和赵澈站在对立面,如今被困在他身边,她自是要顺从。

    小半天之后,马车停在了城郊的一处村落。

    眼下已经到了秋收的时候,城郊稻田里,放眼望去是金灿灿的一大片金黄。

    下了马车,赵澈掳了衣袖,他身边的人也跟着照做。

    这些人带着镰刀,似乎对赵澈的行径很是熟悉。

    郁棠就这样看着赵澈下地割稻去了……

    他将衣摆随意拴在了腰上,下面是修长笔直的双腿,腰身精瘦细窄,弯下腰身之后,割稻的动作甚是迅速有力,不消片刻,一笼地就被他割光了,那些禁军高手皆不是他的对手。

    而且看着赵澈的动作和速度,根本就不像是生手,他似乎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。

    赵澈的臂膀露在外面,俊颜无俦,身段更是毫无瑕疵,引得不少做农活的妇人们频频张望,还有些小妇人,每偷看一眼赵澈就会脸红一阵子。

    郁棠站在田埂上,午后的秋风温和,吹在人身上,倒是温和极了。

    一老妇路经郁棠身侧,艳羡的笑道;“这位小夫人真是好福气,你那夫君真真俊俏能干啊。”

    郁棠臊死了,忙摆手,“不是,阿婆,您误会了!”

    老妇边走边笑,“哎呦~误会什么呀,方才你一直在盯着你夫君看,而你那夫君也总会转身看你,一定是刚成婚不久吧,还害羞着呢。”

    郁棠,“……”

    赵澈站起身,秋日的阳光打在他脸上,淡化了他身上的戾气,这样的赵澈,倒是郁棠不曾见过的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男人朝着她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郁棠提着水壶,想了想又取出一方锦帕,行至赵澈跟前时,很自觉的给他擦汗。

    二人的身高悬殊颇大,赵澈为了配合郁棠,他弯下了身段。

    “棠儿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又莫名其妙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郁棠被他叫的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她不答,赵澈也不逼。

    接过水壶仰面灌了几口,这时他突然问,“棠儿,你说,为什么那些人要反朕?”

    他是一个帝王,自幼开始就被先帝教导该如何当好一个帝王,而他如今所做的一切,皆是权衡利弊之后才做的决定。

    郁棠今日看见丰收场景,难免有些触动,赵澈也格外的温柔,她便说,“皇上,之所以有人反你,并非是野心使然,绝大多数人只想过安稳日子,可这日子一旦无法安稳了,遂只能反抗。

    天下太不太平,百姓是否顺从,臣子是否忠诚,说到底还是要皇上你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棠儿……”

    赵澈喉结滚动,他惊艳了。

    不仅仅是因为面前女子风华绝代的容貌,更是因为她独到的见解和超乎一般人的智慧。

    对,她说的没错。

    这天下是否太平,要看上位者如何去做。

    “留在朕身边,好么?”

    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,低低的,带着温热,故意低头凑到郁棠耳边,他哈着气,“朕心悦你已久,惦记你已久,亦垂涎你已久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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