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余生都是你-《既然情深,何惧缘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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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意,对他笑了笑:“好,我陪你去买,买一件穿起来最帅的。”

    他们在商场里逛了很久,她终于给爸爸选了一套最合身的西装,回家时,天色已经有些暗了,夕阳映得半边天都红透了。

    无人的盘山路上,一辆车停在路边,距离车子不远处,一抹似曾相识的人影掠过,她急忙喊住才叔:“才叔,停一下车。”

    才叔将车停在路边,景安言推门下车,在夕阳下看清了文哲磊的样子。他的脸色很白,虽然比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多了几分血色,可依然还有些病态。他也还是那么瘦,依旧穿着初见时儒雅的白衫,看起来却不再是风度翩翩,只有一种单薄的苍凉感。

    他的全身上下,唯一有点温度的,就是他那双看着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吗?”除此之外,她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还好,你呢?心脏功能恢复了吗?”他笑了笑,目光扫过她的小腹,语气一如初见时的沉稳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再多说什么,道了句“珍重”,便走向他的车,好像他与她已不再有任何瓜葛,更没有什么前仇旧恨。

    “文哲磊……”她向前追了一步,见他站在原地,也停住脚步,“我爸爸老了,不管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说了。”他打断她的话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你放心,我答应过你老公,我们两家的账,我和他会慢慢算,不会牵扯其他人。”

    她还想再问什么,才叔已经认出了文哲磊,警觉地下车,快步走过来:“小姐?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见文哲磊上了车,她也跟着才叔离开,冷清的盘山路上,他们错身而过。

    景安言知道,她与文哲磊再也不会有交集。因为她了解景漠宇,他既然承担了,就一定会把一切都处理好,不会让她的生活再被打扰。

    初夏时节,漫山遍野的野菊花黄了。

    景安言和景漠宇推着爸爸的轮椅,站在开满了野菊花的墓碑前,墓碑上的妈妈还是那么美丽。

    景昊天从轮椅上硬撑着站了起来,她想去扶他,景漠宇却拉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景昊天虚弱的身体被拐杖支撑着走到墓碑前,干枯的手放在墓碑上,嘴角泛起笑意,那是景安言在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愉悦释然的笑。今天,好像有意要让妈妈看见意气风发的他,他穿上了那件崭新的白色西装,头发染得黝黑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,小时候,爸爸带她来看妈妈时,不止一次地告诉她:“你妈妈最爱来这个地方,我答应过她,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情,我一定每天陪着她看这里的日出、日落。没有算计,远离过往,只有我们两个人,安安静静……可是,那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,你和漠宇还小,我不放心……”

    而现在,他的笑容告诉她——她和景漠宇终于可以让他放心了。

    在墓碑前站了很久,他才恋恋不舍地坐回轮椅上。

    “爸,你也累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景安言说。

    他摇摇头,说:“言言、漠宇,我知道你们根本不在乎我的财产将来留给谁,但我还是在陈律师那里立了遗嘱,我决定把景天留给漠宇,我的房产、股票和现金都留给言言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从轮椅的靠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他们,上面经过估价的房产和资产让她不禁瞠目结舌:“怎么会有这么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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