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-《贴身丫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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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慎时纹丝不动,任由她咬。

    殷红豆一松开,傅慎时又去擦她的唇,她瞪眼问道:“你擦一千遍又怎么样?亲了就是亲了。”

    傅慎时双手捧着殷红豆的脸颊,冷着脸凝视着她,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,含着她的唇瓣,生涩而霸道地用舌尖探过她的上下唇,将他的气息覆盖上去,洗净别的男人留下来的痕迹。

    殷红豆反应过来的时候,推着傅慎时的肩膀。

    可她越是挣扎,傅六越是把她抱得紧,最后他俯身单手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,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,吻着她的唇,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唇,伸出舌尖舔过她的牙齿。

    在力量上面,殷红豆没有胜算,她索性不动了,闭上眼,咬紧牙关,任他吻着。他的唇很热很软,触上她的唇瓣,就像咬在软和的包子上,时间久了,还有一点点甜味。

    傅慎时停下来的时候,脸红心跳,微微喘着粗气,温热的呼吸吐在殷红豆身上,低声问道:“你为什么不躲开他?”

    殷红豆睁开一点点眼睛,眼眸半垂,道:“也得我躲得开啊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推开他?”

    “也得我来得及推开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殷红豆忙着去扶薛六姑娘,也没想到对方整个人都会扑在她身上,更没想到会亲上去。

    傅慎时的手又放到殷红豆的唇上,轻轻地擦着,他的睫毛轻微地颤着,道:“以后离别的男人,远一点。”

    殷红豆眉心一跳,抿了抿唇,抬眉问道:“……你难道没认出来,那是薛六姑娘?”

    傅慎时愣了一下,随即又继续轻抚她的红唇,嗓音低哑地道:“女的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殷红豆垂首沉默着,过了一会儿她握住傅慎时的手,仰脸问道:“这样你开心吗?”

    傅慎时直视着她黑白分明的桃花眼,问她:“我不知道,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殷红豆非常平静地告诉他:“我不想以一个奴隶的身份在你身边,我不想做妾侍。”

    她的卖身契虽然在傅慎时手上,但她实际上是属于长兴侯府的财产,长兴侯府的任何一个主子,都有资格打骂她、处理她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好像利剑悬头,殷红豆非常不喜欢。

    而且傅慎时只要不高兴,随时都能以主子的身份强迫她、压迫她,这种事他不是没有做过,殷红豆绝对不可能接受以这种相处方式相爱。

    傅慎时眨着眼,软和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点期盼,他低了低眼皮,盖住眼神里的光泽,问道:“以后我不会住在侯府里,除了时砚、汪先生知道你是奴籍,从今以后,在这边,不在会有人将你当做丫鬟。”

    殷红豆咬了咬唇,淡声道:“你这是自欺欺人。”

    奴婢就是奴婢,即使瞒着别人,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。

    傅慎时不置可否,他的呼吸声均匀轻缓,过了几息他才道:“除非归良之后,你做我的外室。”

    外室,无媒苟合,不受人承认,还要被人唾弃,将来生了孩子也是没名没分。

    殷红豆几不可闻地吐了一口气,问道:“你强留我,且先不说子嗣的问题,夫人要是再让你娶正妻,你怎么办?”

    傅慎时和方家的婚事退了,不代表长兴侯府以后不会给他说亲,不久之后,长兴侯府还会继续逼迫他娶身世清白的姑娘,若他不从,秦氏腾出来手来,绝对会朝殷红豆发难。

    秦氏的手段,傅慎时目前可以抵挡得住,若是长兴侯出手,那便未必。

    长兴侯常年带着军队在外驻扎,偶尔回家一次,傅慎时兄弟几个见他的机会不多,但是都非常地敬重他,甚至是有些怕他。若是他出手,绝对不会像秦氏这样,用温和的手段拿捏傅慎时。

    傅慎时知道殷红豆在担心什么,他回答道:“你在庄子上就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打算让我这一辈子,除了两个庄子之间,哪里都去不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出去会有危险。”

    “我留在庄子上就没有危险了吗?”

    傅慎时道:“仁庄和善庄上都是灾民,即便我父亲带着军营里的人来,轻易也不敢踏足。”

    殷红豆道:“是,长兴侯府的人若不知道这你手里的财产,便不敢踏足,若是他们知道了,便不是私闯民宅,庄子上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,侯爷若铁了心要拿我,你挡得住吗?难道你打算让灾民挡在我的身前,和士兵们对抗?”

    傅慎时道:“我不会让他们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”

    傅慎时不言。

    “你比我清楚,事情有多糟糕。”

    傅慎时又尽力安抚着她:“有二皇子庇护,总会容易一些。”

    殷红豆默然一阵,傅慎时的举动,无异于叛逆家族,事情发展到最后,性质会越来越恶劣。现在二皇子也还没能力插手长兴侯府的事,除非等他登基之后,可他登基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,长兴侯估摸着在此之前就会动手。

    长兴侯的用了铁腕之后,甚至有可能将傅慎时从族谱上除去。

    殷红豆轻声问他:“你已经准备好了离开你出生长大的地方,并且再也不和世子爷、三爷来往了吗?值得吗?”

    傅慎时抿唇不语,他忽然抱紧了殷红豆,在她耳畔带着轻微的颤声道:“红豆,你死了这条心吧,不管以后怎么样,我现在都不会让你有一丁点资格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殷红豆一动不动地坐在小杌子上,面色逐渐冷漠,即便她知道,傅慎时替她考虑良多,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。

    除非皇帝驾崩,二皇子登基,否则她担心的那一天,迟早会来。

    两个人又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殷红豆也无心再劝说什么,反正也是无用之功。

    夜晚的时候,傅慎时又睡不着了,他平躺在床上,胸口堵得很……红豆说的都对,他们选了最难的一条路。

    傅慎时侧了侧身子,脸朝着殷红豆,问道:“……红豆,如果是为了我,你也不肯受一点委屈吗?”

    殷红豆背对着傅慎时,说话声音难免沉闷:“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另娶一个正妻在家里放着,我做妾侍或者外室吗?然后我再委屈一点,看着你们在侯爷夫人的逼迫之下再生个孩子,一个孩子不够,还要两个、三个四个,是这样委屈吗?”

    傅慎时如鲠在喉。

    她一点都不肯委屈。

    傅慎时挪过身子,紧紧地抱着她,右手摸进被子里,隔着她薄薄的衣衫,横在她腰上。

    殷红豆蜷缩着身子,像虾米一样往角落里躲,双肩微颤。

    傅慎时攥着拳头,松开了手,他还不想变成傅二那样。

    他仍旧隔着被子抱着她,贴着她的耳廓,声音低哑地问:“总之……你心里还是有我的,是不是?”

    殷红豆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傅慎时又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殷红豆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变浅,她额头抵着墙,睫毛微动,她答应归良便尝试跟他在一起,直到必须要分开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她怎么会没有受委屈。

    再后来的几日,两人心照不宣不提以后的事,殷红豆脾气温和了很多,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笑脸,却并未故意冷脸对人。

    傅慎时心知肚明,便也不去想以后的事,照常忙于庄上庶务。

    汪先生很快也过来禀说,戏园子、酒楼都建好了,再善一善后,最多三日便可开张,殷红豆说的戏,也有一本已经排好,就等着上演。

    傅慎时先让汪先生去写信告诉了二皇子,让他的戏班子现在京城里边连续排几场,等名声传出去了,再改到仁庄这边开唱。

    二皇子很是期待,立刻派了人吩咐下去,《牡丹亭》开演的第一天,他也跟六皇子一起带着几个人微服去了,兄弟两个人看得十分出神,若不是常随来禀了话,他俩都忘了时间。

    随同来的游先生和乔三也都在戏园子里听戏,游先生也是懂戏的人,乔三更是不必说,除开眠花宿柳,便是听戏、赌博,这一出戏,他愣是从头看到尾,把天都听黑了才回去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他还跟游先生一直讲戏,说这一出戏哪儿哪儿都好,他还道:“明儿还要去再听一遍。”

    游先生亦颔首道:“最妙就是故事与曲,故事曲折动人,词曲明艳华丽,哀婉动人,估摸着明儿就没有位置可坐了,不过我也没工夫去了。”

    乔三一听这话就拉着脸,他近来虽还跟在六皇子身边,可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六皇子,已经不大受重用,也就今天听戏,他才恰好跟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讨好一笑,问游先生:“我倒是也想没工夫听戏,还劳烦您替我问一问殿下,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了。”

    游先生摇摇头,笑道:“我跟在二皇子跟前,六皇子的事,我倒是不大清楚。”

    乔三拦着游先生,道:“先生,您这就……”

    游先生怕乔三缠他,指了指戏园子。

    乔三还没明白过来,游先生就已经上了马车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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